忍者ブログ

ξαναγεννηθεί

幸福主義者

   





日本大學已然開學,而月底流川的新隊友與首戰對手就會如火如荼在日本開始常規賽程,在不耽誤各位選手的前提下,熱身練習只安排了三日,每天下午打一場,並且在今天結束。


肉串炙燒後的醬料香氣混雜在鼎沸的人聲裡,結束熱身賽的湘北校友們圍著來觀摩的安西光義,一同移動到鄰近的居酒屋準備騙取好久不見的教練的錢包。櫻木左顧右盼,喝了一口三井的啤酒嫌苦,又啜口宮城的日本酒嫌辣,最後乖乖地喝了晴子倒入自己杯子裡的梅酒。


喧鬧之中,只有流川冷著一張臉待在角落裡喝酒。他跟櫻木花道離得很遠,也很難聽到對角的聲音,遠遠看著他跟學長跟同學或是跟自己不熟悉的學弟都能話匣大開,在心裡默默嘖聲,幾個想來跟他攀談的後輩也被他眼神嚇得退縮,把焦點往桌子的反方向放。


如果氛圍可以具現化,想必櫻木學長的方向會是晴空萬里,而一口口灌著酒的流川學長那邊則是陰寒暴風雪吧。




「流川同學,最近球打得還不錯吧?」


在焦躁中,久違的沉穩聲音吸引了流川的注意力。


右手邊的安西教練往他的杯子裡斟了點酒,然後用自己的杯子跟他輕輕碰了杯。


「是,託教練的福。」
「呵呵,接到宮城同學越洋的求助電話還歷歷在目,沒想到已經過三年了啊。」
「……那時真是不好意思。」


在一年級放完年假回到美國後,整天將同學導師甚至是輔導醫生拒之門外的日子裡,是宮城向高中時的教練求助,他才能勉強振作起來。


「沒什麼,青春總會有這種難以掌握的時候。」安西教練啜了口清酒,繼續說道,「雖然當時訓斥了你一番,但這件事還是得跟你說。」


「是的?」


白髮佛的視線越過流川,在櫻木的方向稍作停留:「櫻木同學沒去美國雖是他自己的決定,但必須說我當初也推了他一把。」



「流川同學,人的生活,並不只是跟籃球有關啊。」




×××




「以前櫻木同學不是很常去流川同學家嘛,可以拜託你送他回家嗎?」



留下這麼一句話的赤木晴子,讓櫻木花道在心不甘情不願的狀況下,即將面臨背著一百九十幾公分的醉漢漫步街道的重要任務。


平時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睡著的時候卻是整個額頭抵在桌上儼然主張著自己已經喝掛,櫻木嘆了口氣,伸手搖晃對方的肩頭;秉著事不過三的前提,在第三次試圖喚醒卻得不到回應後,他終於忍無可忍往男人頭上來了一拳。


「酒鬼狐狸,起床了!」


他見對方彷彿動物星球頻道裡見過的樹懶般、迷迷糊糊地慢慢將頭轉過來,心裡暗想要是對方下一句話是打擾他睡眠者都不放過的話就要再補他一拳湮滅證據。


然而流川只是瞄了他一眼,便突然攔腰抱過來,用要將自己悶死的氣勢將整張臉悶在櫻木肚子上,含含糊糊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掙也掙不開,索性放棄脫身後櫻木才聽懂。


──不要走。


那樣一句簡短而急切的話語,宛如春日的雷擊,在他的堅持許久的意念上砸下裂痕。


還記得在浴室鏡子前一遍又一遍練習的分手宣言,特地選了最討厭的衣服,在他們最常見的轉角,把填滿自己三年的人拋下的日子。


寒冷而黑白的場景本該是他們最後的記憶。


「什麼不要走……你總得回家的啊,流川。」


回到你該待著的位子上。





流川的母親一直是個和藹而美麗的人,雖然已經許久不見,但看來歲月也不怎麼捨得在那溫柔的笑容上留下痕跡。櫻木為久疏問候不好意思地跟她打了招呼,並請她協助取點水跟毛巾,然後逕直扛著爛醉的人往二樓房間走去。


打開房門,眼前的景象讓他有時光停滯了的錯覺,獎狀擺放的位置、筆筒裡的原子筆數量、吊掛在衣櫃旁的運動外套,都彷彿回憶幻覺的漩渦,只有頭頂跟門框漸近的距離讓他意識得以保留在現在。


小心地把人放上床,他坐在床緣,按了按扛到有些肌肉酸痛的肩膀,等著流川太太進來換班。偌大的房子裡沒聽見其他男性的聲音,想必流川的父親尚未歸來吧。他不自覺環顧過份熟悉的房間,直到視線被放在床邊的藥袋吸引,伸出手想把東西看的更清楚時,手腕被輕輕捉住。


「……臭狐狸,你沒睡著嗎?」
「我睡不著。」


櫻木本以為這是一個鬧彆扭的藉口,但他瞥見藥袋上的文字後便安靜下來。一時不知何以應對,於是沉默蔓延。


就算不四目相交他也知道躺在床上的流川此刻正盯著自己看。


這三天練習沒跟他說過一句話──或者說,自己從不讓他跟自己說任何一句話的男人,躺在床上,用呢喃似的聲音慢慢說道。


「到美國後幾乎沒有睡著過。」
「每次閉上眼睛就會看到你甩掉我的手。」
「這次也是吧?」
「你是不是又要什麼理由也不說的走掉?」
「花道。」


電流似的顫動隨著低沉的嗓音滑過背脊,櫻木本想甩掉那隻箝制自己的手掌,卻在對方的話語之間猶豫。現在的流川是他未曾聽過地懇切,握緊自己的力道彷彿捏著救命的稻草,講出的話語卻感覺如此渺小,讓他不忍揮開。


牙根咬緊又放鬆,最後他只能說出一聲彷彿嘆息的道歉:


「……就像你說的,都是我的錯。你只要像以往那樣討厭我就好了。」


流川想起身,被酒精麻痺了的神經卻不讓他隨心所欲,因此他只能執拗地抓緊手上能抓到的任何東西。


「為什麼你可以若無其事說出這種話?」
「理由是什麼?我們當初到底為什麼分手?」



最後櫻木還是掙開了他的手。


「對不起。」




於是他又從流川楓身邊逃跑了。






PR
   

Comments

NAME
TITLE
MAIL(非公開)
URL
EMOJI
Vodafone絵文字 i-mode絵文字 Ezweb絵文字
COMMENT
PASS(コメント編集に必須です)
SECRET
管理人のみ閲覧できます
 
Copyright ©  -- ξαναγεννηθεί --  All Rights Reserved

Design by CriCri / Material by Crambon / powered by NINJA TOOLS / 忍者ブログ / [PR]